第1章 技术总监操控员工记忆清除(1 / 2)

圣殿星魂 圣殿星魂 7154 字 7小时前

别碰那个蓝色按钮

部门新来的技术总监有个古怪习惯:

每天下班后独自对着空会议室演示ppt。

我偶然发现他电脑里有份“记忆清除操作手册”,

而最近公司总有人莫名忘记重要技能。

今晚他给我发了条消息:

“知道你发现了,留下来加班,我帮你‘晋升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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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五晚上八点,整个办公区死得只剩下日光灯管的嗡鸣和我键盘的敲击声。空气里飘着隔夜外卖和静电混合的怪味。最后一个该死的bug终于搞定,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把椅子往后一滑,准备关电脑走人。就在这时,眼角余光瞥见斜对面那间最大的玻璃会议室里,居然亮着灯。

是技术总监,周芮。他一个人站在投影幕布前,西装笔挺,正对着空无一人的座位,神情专注地讲解着什么。投影的光打在他脸上,明暗分明,像个正在排练独角戏的演员。

这场景有点邪门。周芮来公司一个月,技术能力没得挑,就是人冷得像块冰,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流,从不废话。这会儿,全公司的人早就跑光了,他在这儿演给谁看?

我猫着腰,凑近玻璃墙。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连着投影,屏幕上是一份极其复杂的系统架构图,花花绿绿的框线,我这种干了三年的前端开发看着都眼晕。可他讲得极其流畅,手势有力,偶尔还会停顿,仿佛在等待根本不存在的提问,然后耐心“解答”。那神态,不像是在排练,倒像是……真的在进行一场至关重要的汇报。

鬼使神差地,我摸出手机,偷偷录了一小段。透过不太干净的玻璃,视频里的他嘴唇开合,眼神锐利,却只映出一排排空椅子,画面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诡异。

第二天午休,我假装闲聊,跟坐我旁边的老油条张哥提起这事。“你说周总监啊?他好像每晚都这样,怪癖呗。”张哥嗦着泡面,含糊地说,“搞技术的,哪个没点毛病?只要不扣我奖金,他对着扫把讲都行。”

话是这么说,但我心里那点疙瘩没消。接下来几天,我留了心。果然,几乎每个工作日下班后,周芮都会准时出现在那间会议室,对着空气演示不同的内容。有时候是技术方案,有时候甚至是市场分析。这已经超出了“怪癖”的范畴,更像是一种……强迫症般的仪式。

真正让我后颈发凉的是周三早上。测试部的王牌李莉,那个能闭着眼睛找出深藏bug的女人,开晨会时突然卡壳,对着一个她本该烂熟于心的测试流程,眼神空洞,问了句:“这个……是怎么用来着?”全场寂静,经理脸色难看。李莉自己更是满脸惊恐和茫然,像是记忆被凭空挖走了一块。下午又传来消息,运营部一个小伙子,昨天还能熟练编写爬虫脚本,今天连最基本的python循环都忘了怎么写。

公司里开始流传一种说法,说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,有人累“失忆”了。可这也太巧了。

转机出现在周四下午。周芮被老板一个紧急电话叫走,他办公室门没锁严,里面他的私人笔记本电脑还亮着屏,电源线耷拉着。我正好去隔壁行政部交表,路过时,一阵穿堂风,“吱呀”一声把门吹开了条更大的缝。心脏猛地一跳,左右看看,走廊空无一人。一股强烈的冲动攫住了我。

我闪身进去,带上门。他的桌面很干净,除了几个专业软件图标,角落里有一个文件夹,名字是一串毫无规律的字符加数字。直觉告诉我,就是它。我快速插上我的备用u盘,手心全是汗。拷贝进度条读秒的时候,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长。门外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我心惊肉跳。终于,“叮”一声轻响,完成。我拔出u盘,飞快退出,轻轻带上门,后背衬衫已经湿了一片。

回到家,反锁房门,我打开了那个文件夹。里面文件不少,但大多加密了。唯一一个能打开的文本文件,名字叫“操作日志(模板)”,内容让人摸不着头脑:

“日期:[xxxx-xx-xx]”

“目标员工:[姓名\/工号]”

“清除模块:[具体技能\/知识领域]”

“执行时长:[单位:分钟]”

“稳定剂用量:[单位:ml]”

“操作员:[签名]”

“备注:”

这什么玩意儿?游戏设定?还是某种极端绩效管理工具?可那“稳定剂用量”看得我心里发毛。我又点开一个加密压缩包,尝试用周芮的名字、生日、甚至公司缩写当密码,都失败了。但压缩包的注释栏里,赫然写着一行小字:“核心协议:记忆清除与植入v3.1”。

记忆清除……植入……

李莉的卡壳,运营小伙的遗忘……周芮每晚对着空会议室的“演示”……这些碎片像突然被磁铁吸住一样,“咔哒”一声拼凑在一起。一个冰冷彻骨的猜想浮上水面:他不是在排练。他是在“植入”?或者,那根本就是一种……操作后的确认仪式?而所谓的“压力过大导致失忆”,根本就是人为的“清除”!

我浑身发冷,不敢再想下去。这个u盘像个烫手山芋,我把它塞进书架最底层一本破旧词典里。

周五一整天,我都心神不宁。周芮似乎一切如常,冷静地布置任务,简短地回答问题。但我总觉得他那副金丝眼镜后面,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我。是心理作用吗?每次和他视线接触,我都赶紧低下头,假装敲代码。

捱到下班,我几乎是第一个冲出公司的。回到家,把自己扔进沙发,长长舒了口气。也许真是我想多了,那只是个技术狂人的奇怪文档而已。

晚上快十点,我正瘫着刷剧,手机屏幕突然亮了。

一条新消息。

发送人:周芮。

内容只有一句话:

「知道你发现了,留下来加班,我帮你“晋升”。」

时间显示是五分钟前。他还在公司?

血液瞬间冲上头顶,手脚冰凉。他知道!他什么都知道!知道我偷看了,知道我拷贝了文件!帮我“晋升”?像帮李莉他们“忘记”那样吗?

恐慌像冰水一样淹没了我。我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,冲到窗边,撩开窗帘一角往下看。楼下路灯昏暗,树影摇晃,看不清是否有人。他会不会就在楼下?我是不是该立刻报警?可我怎么跟警察说?说我们技术总监可能用黑科技删除员工记忆?证据呢?那个语焉不详的文档?警察只会觉得我疯了。

手机又震了一下。还是周芮。

「别做傻事。回来谈谈。这是机会。」

这句话像淬了冰的针,扎进我心里。他不仅在警告,更像是在监控我的一举一动!我环顾四周,怀疑这房间里是不是被他装了什么东西。恐惧攥紧了我的喉咙。

不能坐以待毙。
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跑?能跑到哪里去?如果他背后的东西真那么庞大,跑得掉吗?而且,我一跑,就等于坐实了“发现”,他会不会用更激烈的手段?那句“这是机会”,虽然可怕,但或许……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?谈判?我有什么筹码?那个u盘?他肯定已经处理掉原文件了,u盘里的可能是唯一副本。

对,u盘。我得把它藏好,或者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人。

我深吸几口气,努力让颤抖的手指平稳下来。先给最好的朋友发了条微信,设定两小时后发送,内容是如果我两小时后没联系她,就把一个网盘链接和密码交给警察。那个网盘里我上传了偷拍周芮的视频和那个文档的照片。这是我唯一的后手。

然后,我回复周芮:

「周总监,我刚到家。有什么事周一公司谈可以吗?」

信息发出去,石沉大海。几分钟后,手机直接响了。屏幕上跳动着“周芮”两个字。

我盯着那名字,像盯着一条毒蛇。铃声固执地响着,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。接,还是不接?

接。

我按下接听键,把手机放到耳边,没说话。

电话那头传来周芮平静无波的声音,透过电流,带着一丝轻微的杂音,却比任何威胁都让人胆寒:

“林默,”他叫了我的名字,“u盘里的东西,你看过了。别否认。现在,回公司来。我们聊聊你的……未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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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挂断后,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。耳朵里只有自己心脏疯狂擂鼓的轰鸣声。周芮的声音不高,甚至没什么情绪,但每个字都像冰锥子扎进我的脊椎骨。他不仅知道,他还点名了u盘。我拷贝时的那点侥幸,此刻显得无比可笑。

回公司?那和主动走进捕兽夹有什么区别?可不回去呢?他那句“别做傻事”言犹在耳。我冲到客厅,掀开窗帘再次确认楼下,路灯的光晕下空无一人,但阴影里似乎藏了无数双眼睛。我检查门锁,反锁了两道,又搬了把椅子抵在门后。这举动徒劳得让人绝望,如果他想进来,一把椅子能顶什么用?

我瘫坐在地上,背靠着冰冷的门板。恐惧像潮水,一波一波冲刷着理智。报警的念头再次冒出来,但周芮那句“这是机会”又像鬼魅般缠绕。机会?什么机会?晋升?还是……成为他们的一员?李莉和那个运营小伙的样子在我眼前闪过,那是“清除”后的空洞。我不要变成那样。

但硬碰硬,我毫无胜算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每一秒都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。手机安静得像块砖头,周芮没有再催,这种沉默反而更令人窒息。他在等我自己做决定,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。

我必须去。不去,隐患无穷,而且可能立刻就会发生什么。去,至少还能面对面,或许能窥见一丝真相,找到周旋的余地。那个u盘的备份,是我唯一的护身符。

我深吸一口气,摇摇晃晃地站起来。把藏起来的u盘找出来,塞进袜子内侧。又检查了一遍发给朋友的定时消息,确认无误。然后,我洗了把冷水脸,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、眼带惊恐的人,强迫自己镇定。不能让他看出我完全垮了。

深夜十一点,我回到了公司大楼。整栋建筑黑黢黢的,只有大堂保安亭亮着灯。保安认识我,打了个哈欠:“林工,这么晚还加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