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章 收到裸照揭露丈夫归来真相(1 / 2)

圣殿星魂 圣殿星魂 7089 字 10小时前

收到一沓我的裸照,寄件人是去世三年的他

收到匿名包裹是一沓我的裸照。

警方调查后冷笑:“别装了,是你自己寄的吧?”

我惊恐地看着照片背景中的日历——正是他葬礼的那天。

更可怕的是,每张照片背面都写着:“你以为你杀的是谁?”

葬礼上那个被我推下深渊的丈夫,正微笑着从警车后座向我招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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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十一日,星期三,天气闷得像是裹尸布。

快递员按响门铃时,我正对着空白的画布发呆,脑子里塞满了褪色的颜料和更褪色的回忆。三年了。自从林序的葬礼后,时间就变成了这种东西,黏稠、停滞,吸走了所有声音和色彩。门铃尖锐地撕裂了屋内的死寂,我激灵了一下,指尖的画笔差点掉落。

没有网购,没有订阅任何刊物。谁会给我寄东西?

签收单上是空白的寄件人信息,一个潦草到几乎无法辨认的电子打印单号,像一道匆忙划下的伤口。包裹是个扁平的硬纸盒,掂在手里没什么分量,却莫名地坠手。

剪刀滑开胶带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。里面没有缓冲物,直接就是一沓照片。

最上面一张,映入眼帘的瞬间,我的呼吸就停了。

是我。赤身裸体。躺在凌乱的床单上,眼神迷离,嘴唇微张,是一种沉溺又痛苦的表情。光线暧昧,皮肤苍白得刺眼。

血液轰的一声全涌向头顶,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。我猛地将整沓照片摔出去,像是甩开一条毒蛇。它们哗啦啦散落一地,铺满了地板。

每一张都是我。不同的角度,不同的姿态,同样的不堪入目。背景是我们的卧室,那张我和林序睡了五年的床。床头挂着的歪斜装饰画,甚至窗角那一小块熟悉的霉斑,都在冰冷的相纸里纤毫毕现。

胃里翻江倒海。我冲进洗手间干呕,却什么也吐不出来,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。冷汗浸透了后背的布料,黏腻地贴附着皮肤。是谁?谁拍的?什么时候?

林序有这种癖好?不,他或许冷漠,或许控制欲强,但从不屑于这种下作手段。那是谁?入室盗窃的贼?隐藏的摄像头?无数的恐怖猜想在脑中炸开,炸得我四肢百骸都在发抖。

扶着冰冷的洗手台,我看着镜子里那张惨白、惊惶的脸,陌生得可怕。足足过了十几分钟,我才勉强积攒起一点力气,重新走回客厅。

我几乎是爬过去的,手指颤抖着,小心地避开那些裸露的肌肤,像是避开滚烫的烙铁,将照片一张张拾起,叠好。不能让别人看见,绝对不能。然后,我拨通了报警电话。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。

来的警察一老一少。老的那个姓陈,眉间有深刻的竖纹,眼神像是看透了太多污糟,带着一种疲沓的锐利。年轻的负责记录,眼神却总忍不住往那叠被我用手帕盖住、放在茶几角落的照片瞟。

我语无伦次地叙述,从收到包裹到打开后的惊恐。陈警官耐着性子听,戴上手套,掀开手帕,拿起那叠照片粗略地翻看。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,只是眉头越皱越紧。

翻到大概一半时,他忽然停了下来,拿起其中一张,仔细看了看,又抬眼瞥了我一下。那眼神很微妙,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和了然。

然后他几乎是粗暴地,将那张照片甩到了我面前的茶几上。

“温女士,”他的声音干巴巴的,没什么温度,“玩这种把戏,很有意思吗?”

我懵了,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张照片。还是我,还是那间卧室。背景里,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电子台历。红色的数字,清晰地显示着日期——20xx年7月11日。

今天是……20xx年7月11日。

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,疯狂地抽搐起来。不,不可能!这照片……

“看清楚了?”陈警官的声音冷硬,“今天的日期。p图技术不错,可惜细节太刻意了。”他身体微微前倾,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,“说吧,为什么自己寄这种照片给自己?博关注?还是想给你那位分居了的男朋友施加点压力?我们很忙,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游戏。”

分居的男朋友?他指的是周暮。林序死后一年多,我才试着和周暮交往,最近确实因为一些事在冷战。但根本不是这样!

“不!不是我!”我尖叫起来,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调,“那不是今天的日期!你看那台历!那是三年前的款式!早就没电废弃了!你看啊!”

我扑过去,手指疯狂地点着照片上台历的模糊轮廓。那台历确实早在林序去世后不久就因为电池漏液被扔掉了。

陈警官无动于衷,甚至嘴角勾起一丝近乎怜悯的冷笑:“三年前?温女士,三年前这个时候,根据我们的记录,你正在为你丈夫筹备葬礼。你有时间拍这些?”他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“情绪挺逼真,但过头了。收起来吧,别浪费警力资源。”

年轻的警察合上记录本,眼神里也带上了轻慢。

绝望像潮水般淹没上来。他们不信。他们认定是我自导自演。巨大的冤屈和恐惧攫住了我,几乎让我窒息。我浑身颤抖,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,却连一句完整的辩解都说不出来。

就在陈警官示意年轻警察准备离开的时候,我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散落在最下面的几张照片。它们刚才被抖落到了地毯边缘,背面朝上。

照片背面,似乎有字。

鬼使神差地,我踉跄着扑过去,捡起那几张照片,翻过来。

冰冷的铅灰色字迹,打印机打出来的,标准宋体。每一个字都像冰锥,狠狠扎进我的眼球。

——你以为你杀的是谁?

——你以为你杀的是谁?

——你以为你杀的是谁?

一张,一张,又一张。每一张照片的背面,都是这同一句话!密密麻麻,重复不断,像是恶毒的诅咒,又像是来自地狱的诘问。

血液瞬间冲上头顶,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净净。我僵在原地,四肢冰冷麻木,连心跳都似乎停止了。耳边嗡嗡作响,世界一片死寂。

“杀”……这个字眼…

陈警官似乎察觉到我极度的不对劲,停住脚步,狐疑地看过来。他大概以为我是戏瘾又发作了。

我的视线死死粘在那行字上,大脑一片空白,无法思考,无法呼吸。手指无意识地痉挛着,将其中一张照片捏得变了形。照片的正面,是我的侧脸,沉浸在一种扭曲的快感与痛苦之中。

而背景,那个该死的、废弃的台历,那个显示着7月11日的台历……

我的瞳孔猛地收缩到极致。

台历的右下角,被一只入镜的玻璃水杯微微遮挡了一角,但那露出的部分……那露出的部分,用黑色的记号笔,清晰地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圆圈!

像是猛地被高压电流击穿,三年前那个暴雨倾盆的午后,裹挟着泥土腥气和死亡气息,轰然撞回我的脑海!

林序的葬礼。黑压压的人群。低沉的哀乐。雨水沿着墨绿色的帐篷边缘流淌成线。我穿着黑色的连衣裙,脸色苍白地被簇拥在中间,接受着或真或假的慰问。

那个圆圈!是林序生前一个古怪的习惯!每个月的11号,他总要在台历上那个数字上画一个圈!雷打不动!我从未深究过原因,只当是他某种偏执的仪式感!

而葬礼那天……正是7月11号!

这张照片……是在林序葬礼那天拍的?!在我穿着丧服、站在他的墓穴旁、听着牧师念悼词的时候,在我们的卧室里,有人拍下了我的裸照?!

这怎么可能?!那天家里没有人!所有人都去了墓地!

除非……除非林序没死?

不!我亲眼看着他……我亲手……

冰冷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,勒紧我的脖颈,撕裂我的肺叶。我张着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有喉咙里嗬嗬的漏气声。

陈警官终于意识到了什么,他快步走回来,一把夺过我手中颤抖的照片。他看到了背面的字,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。他迅速翻看其他几张照片的背面,每看一张,脸色就阴沉一分。之前那种轻蔑和嘲讽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的、职业性的警觉。

“温女士,”他的声音彻底变了调,严厉而急促,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!‘杀’是什么意思?!你和林序的死有什么关系?!”

他的厉声质问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模糊不清。我的耳朵里只有血液奔流的轰鸣声。我抬起头,眼神空洞地望向他,嘴唇翕动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林序……葬礼……那个圈……那些字……

你以为你杀的是谁?

你以为你杀的是谁?!

“啊——!!!!”

一声极度惊恐、完全不似人声的尖叫终于冲破了我的喉咙。我猛地抱紧自己,整个人蜷缩起来,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,眼泪疯狂涌出,却毫无意义。

陈警官对着年轻警察厉声喝道:“立刻通知刑侦队!封锁现场!这些照片全部带回去做技术鉴定!快!”

屋内瞬间乱成一团。年轻警察拿出对讲机急促地说话。陈警官试图扶起我,询问细节,但我的世界已经彻底崩塌碎裂,只剩下无尽的寒冷和恐惧。

更多的警察到了,拉着警戒线,拍照,取证。我被搀扶到沙发角落,有人给我倒了杯热水,但我抖得根本无法握住。一个女警试图安慰我,她的声音温和,但内容却让我如坠冰窟。

她说:“温女士,别怕,我们正在调取小区监控,很快就能查到是谁寄的包裹。另外,关于林序先生的死亡,我们需要重新……”

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。

重新调查?他们要重新调查林序的死?

不……不能……

就在这时,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,最终停在了我家楼下。红蓝闪烁的光透过窗户,在我苍白失神的脸上交替扫过。

楼下来了不止一辆车,人声嘈杂。

陈警官接了个电话,嗯了几声,神色严峻地朝窗外看了一眼。

“拍照的嫌疑人找到了?在楼下警车里?”他对着话筒确认,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迅速,“这么快?……好,看好他,我马上下来。”

他挂了电话,看了我一眼,眼神复杂难辨:“温女士,寄送包裹的嫌疑人可能找到了,在楼下车里。我们需要你去初步辨认一下。”

找到……了?

是谁?到底是谁?!

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支撑着我,我猛地站起来,挣脱了女警的搀扶,跌跌撞撞地冲向阳台。陈警官在身后喊了句什么,我没有理会。

我扑到阳台的栏杆上,向下望去。

楼下停着两三辆警车,灯光旋转。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车旁。居民被拦在远处,探头探脑地张望。

我的目光,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,直直地射向其中一辆警车的后座。

车窗是特制的,从外面只能看到一片暗色,像是深不见底的水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