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火葬场诡异事件:清道夫追杀(2 / 2)

圣殿星魂 圣殿星魂 19044 字 13小时前

再次响起!声音比刚才更大,更清晰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、冰冷的催促意味。仿佛死神的倒计时,一下下敲在灵魂深处!

表舅猛地回过神,眼中爆发出困兽般的绝望和最后一丝狠厉!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,力量大得惊人,几乎是拖着我,踉跄着冲向房间最里面那个堆满杂物的角落!他用身体撞开几个沉重的旧轮胎和盖着塑料布的破烂,露出后面一个极其隐蔽的、嵌入墙壁的、锈迹斑斑的铁皮小门!那门极小,仅容一人勉强钻入!

“快!进去!里面…有个小隔间!别出声!死都别出声!”他嘶哑着喉咙,用尽力气把我往那个黑洞洞的小门里塞,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。

我被粗暴地推进那狭窄、散发着浓重霉味和铁锈味的洞口,膝盖和手肘重重磕在冰冷粗糙的金属边缘,火辣辣地疼。但我顾不上这些,巨大的恐惧让我本能地蜷缩起来,拼命往这黑暗逼仄的空间深处钻去。

身后传来表舅压抑到极致的、如同野兽低吼般的声音:“…关好…里面的门闩…”

我摸索着,在冰冷的铁皮内壁上摸到一个粗糙的金属插销,用尽全力将它插死!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在这绝对的死寂中却如同惊雷。

几乎就在我插上门闩的同时——

“哐!!!”

一声震耳欲聋、如同重锤砸在铁砧上的恐怖巨响猛地从外间炸开!

是那扇厚重的、隔绝内外世界的大门被某种无法想象的巨力轰然撞开的声音!沉重的铁门扭曲变形、门栓断裂的刺耳金属撕裂声、合页不堪重负的呻吟声混杂在一起,形成一股狂暴的音浪,狠狠冲击着我的耳膜和心脏!

紧接着,是表舅一声短促、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!

“呃啊——!”

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恐惧,如同被瞬间扼断了喉咙的野兽!仅仅半声,便戛然而止!被一种沉闷的、令人头皮发麻的撞击声取代——像是沉重的麻袋砸在水泥地上的闷响。

然后,是死寂。

绝对的、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
只有我自己粗重、压抑到极限的喘息声,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、几乎要炸开的轰鸣声,在这狭小、黑暗、充满铁锈和霉味的囚笼里回荡。

我的身体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,抖得像一片狂风中的落叶。牙齿死死咬住下唇,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,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。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混凝土,浇筑了我的四肢百骸,连指尖都无法动弹分毫。表舅…他…他怎么样了?那戛然而止的惨叫…

时间失去了意义。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我紧紧抱着膝盖,将脸深埋进去,试图隔绝外界那令人绝望的死寂,隔绝脑海中不断闪回的表舅最后那充满恐惧和决绝的眼神,隔绝那具无名女尸灰白的眼珠和冰冷的声音…还有…那件亮蓝色的塑料雨衣…那场吞噬一切的大火…

不知过了多久。

外间似乎没有任何动静了。没有脚步声,没有翻找声,什么都没有。仿佛刚才那恐怖的撞门声和短促的惨叫只是一场过于逼真的噩梦。

但空气中,一股极其微弱、却异常清晰的气味,穿透了小隔间铁皮的缝隙,钻了进来。

是血腥味。

新鲜、浓稠、带着铁锈般的甜腥气。

这气味像冰冷的针,狠狠刺穿了我最后一丝侥幸。表舅…他…他死了。为了保护我这个几乎素未谋面的远亲,为了偿还那个沉重的人情…他死了。被那个“清道夫”,以一种我无法想象的方式,杀死了。

巨大的悲伤和更深的恐惧如同冰水混合着岩浆,瞬间淹没了我。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,无声地滑落,在冰冷的脸上留下湿痕。但我死死咬着嘴唇,不敢发出一丝呜咽。那个“清道夫”,他还在外面?他在等我出去?还是…他已经走了?

就在这时——

“沙…沙…”

一种极其轻微的、布料摩擦地面的声音,在死寂的外间响起。

声音很近!就在隔间这扇薄薄的铁皮门外!

我的心脏骤然停跳!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,又在下一秒冻结!我猛地抬起头,布满泪水的眼睛惊恐地瞪大,死死盯着眼前那扇隔绝生死的铁皮门!

那“沙沙”声停住了。

仿佛门外的存在,也在静静地聆听着门内的动静。

绝对的死寂再次降临。浓重的血腥味在黑暗中无声地弥漫。时间凝固了,空气沉重得如同铅块。

然后——

“嗒…”

一声极其轻微、却清晰无比的轻响。

像是指甲,或者某种极其坚硬的尖端,轻轻点在了隔间铁皮门的外侧。

就在与我额头平齐的位置。

“嗒…”

又是一声。间隔很短,带着一种冰冷的、玩味的试探。

我的身体瞬间绷紧到了极限!像一张拉满到即将断裂的弓!恐惧攫住了我的喉咙,连呼吸都停止了!那声音…就在门外!隔着一层薄薄的铁皮!他甚至知道我在里面!他知道我蜷缩在这里!

“嗒…嗒…嗒…”

那轻点声开始变得规律,缓慢,如同死神的钟摆,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节奏感。每一下,都精准地敲击在我的神经末梢上。

他为什么不直接破门?他在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恐惧?他在等我崩溃?

就在我被这缓慢的敲击声折磨得快要精神崩溃时,那声音毫无征兆地停止了。

外面再次陷入一片死寂。

走了吗?
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我自己狠狠掐灭。不可能!他一定还在!

我蜷缩在冰冷的角落,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和寒冷而微微痉挛。汗水浸透了后背的衣服,黏腻冰冷。眼睛因为长时间在黑暗中瞪大而酸涩刺痛。我强迫自己转动眼球,试图在这绝对的黑暗里捕捉到一丝可供辨识的轮廓。

隔间太小了。除了我蜷缩的角落,只有正前方那扇冰冷的铁皮门,以及…门旁边的墙壁。

墙壁?

我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那面粗糙、冰冷的墙壁。在贴近墙角的位置,似乎…有一个小小的、极其模糊的方形轮廓?

我的心脏猛地一跳!那是什么?

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。我极其缓慢、极其小心地挪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,朝着那个模糊轮廓的方向凑近了一点点。眼睛用力地聚焦。

昏暗中,借着铁皮门缝隙透进来的、外间那盏小灯泡极其微弱的一线余光,我终于勉强看清了。

那是一个嵌在墙壁里的、小小的壁龛。里面似乎…放着一面东西?

是一面镜子!

一面很小的、边缘镶嵌着廉价塑料框的圆镜!镜面蒙着厚厚的灰尘,几乎看不清本来面目。它歪歪斜斜地嵌在粗糙的墙壁凹槽里,像一只沉睡的眼睛。

看到镜子的瞬间,一个极其荒谬、却又带着一丝微弱希望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:镜子…也许…也许能反光?能看到门外?哪怕只有一点点影子?

这个念头给了我一点虚假的勇气。我屏住呼吸,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颤抖的手,极其缓慢、极其轻微地抬起来,伸向那面蒙尘的圆镜。指尖触碰到冰冷粗糙的塑料边框,激起一阵战栗。

我小心翼翼地捏住镜框边缘,用最小的幅度,极其缓慢地转动镜子的角度,试图让蒙尘的镜面,对准铁皮门的方向,对准门缝透入的那一丝极其微弱的光源。

灰尘簌簌落下。

镜子一点点转动。

昏暗中,蒙尘的镜面开始模糊地映照出一些扭曲变形的光影——铁皮门粗糙的纹理、门缝那一道惨白的光线…

我的心脏狂跳着,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!眼睛死死盯着那片模糊的光影区域,试图分辨出门外的景象。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!一个衣角!

镜子调整着角度…

模糊的光影在镜面上晃动…

终于…

镜面中央,那片最清晰的区域,缓缓映照出了…

映照出了铁皮门本身粗糙的纹理。

映照出了门缝透入的那一道惨白的光线。

映照出了光线中飞舞的、微小的尘埃。

然后…

然后…

什么都没有。

镜子里,只有冰冷的铁门,只有那道光,只有飞舞的尘埃。

本该映照出门外景象的位置,本该有那个“清道夫”站立的地方…

一片虚无。

一片绝对的、纯粹的、令人窒息的…黑暗。

仿佛门外,只有一片吞噬一切光线的深渊。

我的呼吸骤然停滞!

一股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冰冷、都要深邃的寒意,如同来自地狱的冰河,瞬间从我的尾椎骨窜起,沿着脊椎疯狂蔓延,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!血液凝固了,心跳停止了,思维彻底僵死!

不可能!这不可能!

我一定是角度不对!灰尘太厚了!

求生的本能让我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,猛地用手指狠狠擦拭镜面!指甲刮过冰冷的玻璃,发出刺耳的“吱嘎”声!灰尘被抹开,露出一小块相对清晰的镜面!

我再次死死盯向镜子!用尽所有的力气,调整角度,看向那本该映照出门外景象的位置!

清晰的镜面里:

冰冷粗糙的铁皮门…

门缝那道惨白的光线…

光线中飞舞的尘埃…

然后…

然后…

依旧是一片纯粹的、深不见底的、虚无的黑暗。

没有门框的轮廓。

没有墙壁的痕迹。

没有任何…实体的存在。

只有一片空无。

仿佛那扇门之外,是宇宙的尽头,是绝对的真空,是连光线都无法逃逸的黑洞边缘。

不!还有!

我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,猛地向下移动!

在镜面映照出的、靠近铁皮门底部门缝的位置…

在那片纯粹的虚无黑暗中…

赫然映照出了一双鞋!

一双样式极其普通、沾着灰尘和泥渍的、黑色的…男式皮鞋!

它们就静静地“悬”在那片虚无的黑暗里,鞋尖正对着铁皮门!距离门缝…很近很近!

仿佛有一个“人”,正无声无息地、以一种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方式,站在那片虚无之中,静静地、隔着铁门,与我“对视”!
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!极致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巨手,瞬间攥紧了我的心脏,狠狠捏碎!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被抽干!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!

那双鞋…只是悬在那里…镜子里看不到脚踝,看不到腿,看不到任何身体的部分…只有那双鞋!悬在虚无里!

“清道夫”…他…他到底是什么东西?!

极致的恐惧像电流一样击穿了我的身体,带来一种近乎麻痹的僵直。大脑一片空白,所有的思维都被那双悬在虚无中的黑色皮鞋冻结了。

镜子从我骤然失力的指尖滑脱,“哐当”一声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。那声响在死寂的隔间里如同惊雷,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,也将我最后一丝理智彻底炸得粉碎!

跑!必须跑!离开这里!离开这面该死的镜子!离开这个被死亡标记的地方!

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。我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,猛地从蜷缩的角落弹了起来,完全忘记了门外那个恐怖的存在。身体的僵硬被巨大的恐惧强行驱散,我手脚并用地扑向那扇隔绝内外的铁皮小门,手指疯狂地去抠那个粗糙冰冷的金属门闩!

恐惧让我的手指失去了灵活,变得笨拙而颤抖。冰凉的金属插销仿佛有千斤重,每一次用力都像是在对抗无形的胶水。

“咔哒…咔哒…”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在绝对的死寂中如同鼓点,敲打在我濒临崩溃的神经上。

终于!门闩被我用尽全力拨开了!

我猛地拉开那扇沉重、布满锈迹的铁皮小门!

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合着地下室的浑浊气息,如同实质的拳头,狠狠砸在我的脸上!我踉跄着冲了出去,视线下意识地扫向外间——

昏黄的光线下,触目惊心!

那张油腻的小方桌翻倒在地,空酒瓶和方便面盒滚得到处都是。破旧的铁架床歪斜着,床单被扯落一半。而在靠近那扇被暴力撞开、扭曲变形的大铁门附近的水泥地上,瘫倒着一团模糊的、穿着旧工装夹克的影子…

是表舅!

他的身体以一种极其扭曲、不自然的姿势瘫在那里,头歪向一边,脖颈处…一片狼藉的暗红…在昏黄的光线下,那摊粘稠的、还在缓慢扩大的暗红色液体,刺得我眼睛生疼!浓重的血腥味正是来源于此!

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我死死捂住嘴,强行压下呕吐的欲望,强迫自己移开视线!不能看!不能停!

那个“清道夫”!他在哪?!

我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惊恐地扫视着狭小的地下室!角落的杂物堆…翻倒的桌子后面…敞开的、通往黑暗走廊的破门洞…

没有!哪里都没有那个穿着黑色皮鞋的身影!只有一片狼藉和令人窒息的死寂!

难道…走了?
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我狠狠掐灭。那双悬在虚无中的皮鞋!他绝不可能就这样离开!

目光下意识地再次扫过表舅那无声无息的躯体,掠过翻倒的桌子,掠过油腻的床铺…猛地,定格在床头墙壁上!

那个小小的、廉价的塑料相框!

那张记录着我遗忘的童年、那件亮蓝色塑料雨衣的照片!

它依旧歪斜地钉在墙壁的钉子上,在昏黄的灯光下,像一只沉默的、充满不祥意味的眼睛。

就在我目光触及相框的瞬间——

“嗒…”

一声极其轻微、却清晰得如同冰锥凿击耳膜的轻响,在我身后响起!

就在我刚刚冲出来的那个小隔间的门口!近在咫尺!

我的身体瞬间僵直!血液彻底冻结!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!

他根本没走!他一直…就在那里!就在我身后!

我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、带着非人气息的视线,如同实质般钉在我的后背上!

跑!

大脑发出最后、也是最尖锐的指令!身体在本能地驱动下,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!我甚至不敢回头!朝着地下室那扇敞开的、通往外面黑暗走廊的破门,用尽全身力气,亡命般地扑了过去!

身后,没有任何脚步声。

只有一片死寂。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,压抑得让人疯狂。

我像一颗出膛的炮弹,猛地冲出地下室的门洞,冲进外面更加黑暗、更加狭窄、弥漫着浓重灰尘和霉味的地下室走廊!身后,那间散发着血腥和死亡气息的地下室,像一个张着大口的怪兽巢穴,迅速被黑暗吞没。

眼前是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。只有远处楼梯拐角高处那扇脏污的小窗,透进来一丝极其微弱、惨淡的都市夜光,勉强勾勒出走廊扭曲的轮廓和两边紧闭的铁门。脚下是坑洼不平的水泥地,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鞋底传来。

我跌跌撞撞地向前狂奔,肺部火辣辣地疼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灰尘,呛得我剧烈咳嗽。身后…身后依旧没有脚步声!但那种如芒在背的冰冷注视感,非但没有消失,反而越来越强烈!仿佛那个无形的“清道夫”,正以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,无声无息地、如影随形地贴在我的背后!

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,越收越紧。我的大脑在极度的惊骇中疯狂运转。楼梯!出口在楼梯那里!只要冲上去,冲到地面,冲到有光的地方!也许…也许就安全了?这个念头如同溺水者抓住的稻草。

我朝着记忆中楼梯的方向拼命奔去。黑暗中,脚下一绊!

“噗通!”

我重重地摔倒在地!膝盖和手肘传来钻心的疼痛!手掌擦过粗糙冰冷的地面,火辣辣的。顾不上疼,我挣扎着想要爬起。

就在我撑起身体的瞬间,我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旁边。

在走廊深处、几乎完全被黑暗吞噬的墙角,似乎…立着一个东西?

一个长方形的、一人多高的…轮廓?

像是一面…落地镜?

谁会把一面落地镜放在这种阴暗污秽的地下室走廊尽头?这个念头荒谬地闪过。

然而,更荒谬、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。

就在我的目光触及那面黑暗中的落地镜的瞬间——

“唰!”

那面镜子,毫无征兆地…亮了!

不是被灯光照亮,而是镜面本身,骤然散发出一种极其微弱、却无比清晰的、冰冷的、惨白色的幽光!

如同黑暗中突然睁开了一只惨白的眼睛!

惨白的光芒瞬间驱散了镜子前方一小片区域的浓重黑暗,清晰地映照出它对面——那扇紧闭的、布满污渍的铁门,以及…铁门前一小段坑洼的水泥地面。

光芒亮起得太突然,太诡异!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手狠狠攥住!瞳孔因为惊骇而骤然收缩!

更让我魂飞魄散的是——

在那惨白幽光照亮的、坑洼的水泥地面上!

清晰地映照出了…一个正在奔跑的、惊慌失措的…影子!

那是我自己的影子!

影子在幽光中晃动,随着我挣扎爬起的动作而扭曲变形。

但是!

就在我自己的影子旁边!

在惨白光芒覆盖区域的边缘!

在靠近镜面本身的位置!

还映照出了…另一双脚的影子!

一双穿着黑色男式皮鞋的脚!

它们就静静地“站”在那里!鞋尖的方向,正对着…正在地上挣扎爬起的我!

没有身体的影子!没有腿的影子!只有…一双孤零零的、黑色的皮鞋的影子!如同两个漆黑的空洞,镶嵌在惨白的幽光之中!仿佛一个无形的、只有双脚的存在,正静静地站在那面发光的镜子旁边,无声地“注视”着我!

“啊——!”

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终于冲破了我的喉咙!极致的恐惧彻底摧毁了理智!我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,甚至不敢再看那面散发着不祥幽光的镜子,也顾不上膝盖的剧痛,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,爆发出所有的潜能,朝着楼梯的方向亡命狂奔!

身后,那面诡异的落地镜,依旧散发着惨白冰冷的幽光。

镜中,那双孤零零的黑色皮鞋的影子,静静地“站”在光与暗的交界处,鞋尖,始终指向我逃离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