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无痕双拳紧握，指节发白，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。他迅速调出技能面板，试图强制终止彩蛋程序。

系统提示却弹了出来：【当前事件为合法娱乐活动，无法中断。剩余表演时长：2分47秒。】

“……你们管这叫娱乐？！”他怒吼。

“不然呢？”楚星河懒洋洋靠在权杖上，“人家跳舞又没违法。”

“这不是游戏规则！”夜无痕转向他，声音压低，“这是作弊！纯粹的运气堆砌，根本不该存在！”

楚星河终于直起身，迎着他视线，笑了笑：“你说得对，我也觉得奇怪。”

夜无痕一愣。

“我也纳闷，为啥每次倒霉的都是你。”楚星河摊手，“你说你一个文物修复师，进游戏是为了追求秩序美，结果每次出场都像在演喜剧小品，是不是有点不对劲？”

“闭嘴！”夜无痕额角青筋跳动，“我不信什么幸运值，我要的是公平对决！”

“那你现在算不算公平？”楚星河指了指周围，“你看，没人打你，你自己掉坑里了；没人换衣服，系统自动给你安排演出服。这不就是最公平的随机事件？”

“放屁！”夜无痕咆哮，“这种事怎么可能每次都发生在你身上！？”

话音落下，系统忽然叮了一声。

【触发“宿敌终极质疑”成就！】

【奖励：嘲讽抗性+10%】

全场再次笑翻。

“连系统都在帮你叠被动！”

“这欧气已经突破次元壁了！”

“夜无痕输得不是实力，是命！”

夜无痕站在原地，呼吸粗重，肩膀微微发颤。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沾灰的皮鞋，又看了看那本掉在地上的小本本——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楚星河过去八十多场战斗的数据分析，精确到每一秒的技能释放间隔。

现在，那本子正被一只广场舞刺客当扇子使，呼哧呼哧扇风。

他嘴唇动了动，最终只挤出一句：“你这种运气……迟早会被系统清除。”

楚星河没回答。

他只是抬起手，轻轻打了个响指。

音乐戛然而止。

所有舞者瞬间定格，荧光背心褪去，黑袍回归，暗影军团恢复原状。但他们的眼神明显呆滞了几秒，像是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。

系统公告刷新：

【感谢观看，广场舞表演圆满落幕。】

夜无痕站在中央，背对着所有人，一动不动。

三秒后，他缓缓弯腰，捡起地上那枚残破的袖扣，看了一眼，随手扔在地上。

转身，迈步。

西装下摆被风吹起一角，脚步沉稳，却没有回头。

观众席渐渐安静下来，只剩零星笑声还在回荡。

萧雪瞳看着夜无痕离去的背影，低声说：“他快疯了。”

楚星河望着那道渐远的身影，笑意淡了些：“疯的不是他。”

他顿了顿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
“是这个让他输得连道理都说不出口的世界。”

萧雪瞳侧头看他，发现他眼神清明，没有得意，也没有怜悯，就像只是看了一场注定发生的演出。

她张了张嘴，还没说话，公告屏又开始滚动。

新挑战者的id正在加载。

楚星河抬头，目光落在屏幕上，嘴角重新勾起。

“啧，看来今晚的节目还没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