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病娇总裁的复仇之吻(2 / 2)

圣殿星魂 圣殿星魂 7449 字 13小时前

而他,竟然毫无察觉。

他竟然……沉溺其中。

“呵……”一声低哑的、意义不明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溢出。他缓缓抬手,捂住了自己的眼睛,肩膀几不可查地耸动了一下。

这反应出乎苏晚的意料。她预想中的狂风暴雨没有来临,他既没有立刻掐死她,也没有暴怒地摧毁周围的一切。他只是坐在那里,像是被什么东西瞬间击垮了。

但这诡异的平静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。

当林未再次放下手时,他脸上所有的情绪都已经消失不见,只剩下一种冰冷的、毫无生气的死寂。比之前的暴怒更让人胆寒。

他操控轮椅,向前一步,停在跌坐在地的苏晚面前。

他俯身,伸出手。

苏晚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,以为他又要动手。

然而,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却只是落在了她的头顶,极其缓慢地、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温柔,抚摸着她的头发。

“血债……血偿?”他重复着她的话,声音轻得像耳语,却带着千斤重量,砸在苏晚的心上,“很好。”

他的手指顺着她的发丝滑下,掠过她红肿的脖颈,激起她一阵战栗。

“苏晚,你真是给了我一个……巨大的‘惊喜’。”

他的指尖最终停留在她的下颌,强迫她抬起脸与他对视。

“既然游戏开始了,”他勾起唇角,那笑容却冰冷刺骨,没有一丝温度,“就别想轻易结束。”

“你不是没想过要逃吗?”他的声音低沉而缓,如同恶魔的低吟,“那就留下,留在我身边,用你剩下的所有时间,好好看着……”

“看你究竟,能不能让我‘血债血偿’。”

说完,他收回手,不再看她一眼,操控轮椅,转身,沿着来时的小径,缓缓离去。背影在渐浓的夜色中,显得异常孤绝,又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固执。

苏晚瘫坐在冰冷的地上,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,浑身脱力。脖颈上的疼痛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。

没有预想中的解脱,反而有一股更深的、更冰冷的寒意,从四面八方涌来,将她紧紧包裹。

她撕开了伪装,也撕碎了过去三个月虚假的平静。

往后的日子,将是真正的炼狱。

而她,再无退路。

林未的背影彻底融入别墅的阴影,如同被巨兽吞噬。苏晚仍跌坐在小径冰冷的鹅卵石上,晚风穿过树梢,带起一阵沙沙的声响,吹在她被冷汗浸湿的后背,激起一阵寒颤。

脖颈上的指痕火辣辣地疼,提醒着她方才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惊险,更提醒着她,从这一刻起,她将面对一个彻底撕去温顺假象、露出獠牙的林未。

她扶着粗糙的墙壁,挣扎着站起身,双腿还有些发软。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,又像是踏在即将碎裂的薄冰上。回到那座灯火通明的主宅,每一步都需要莫大的勇气。

佣人垂手立在门口,神色如常,仿佛并未察觉花园里发生的那场险些致命的冲突。但苏晚能感觉到,那些低垂的眼睑下,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她脖颈上的伤痕,又迅速移开。

林未已经坐在了餐厅那张长长的餐桌主位。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,水晶吊灯的光芒流泻下来,照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,平添了几分肃杀。他甚至没有抬眼看来迟的她。

苏晚沉默地走到他右手边的位置坐下。空气凝滞,只有银制刀叉偶尔碰触骨瓷盘沿的细微声响。

这顿晚餐,吃得如同嚼蜡。

饭后,林未操控轮椅,径自去了书房,没有像往常一样要求她的“陪伴”。苏晚乐得清静,却也心知肚明,这绝非宽容,而是风暴眼中短暂的死寂。

她回到卧室,反锁了门,背靠着冰凉的门板,才允许自己微微发抖。她走到浴室,对着巨大的镜子,看着脖子上那圈清晰的青紫指痕。指尖颤抖地抚上去,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。

恨意如同藤蔓,在心底疯狂滋长。

洗漱完毕,她换上睡裙,躺在床上,睁眼看着天花板上繁复的雕花阴影。时间一点点流逝,夜色渐深。

接近午夜时分,门外终于传来了轮椅滚动的熟悉声响。那声音停在门外,然后是钥匙插入锁孔的轻微“咔哒”声。

他果然有所有房间的钥匙。

苏晚闭上眼,假装已经睡着,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绷紧。

门被推开,轮椅滚入,然后是关门,落锁。一系列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
他没有开灯,操控轮椅来到床边。苏晚能感觉到他沉沉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,带着审视,带着冰冷的度量。

良久,床垫另一侧微微下陷。他上了床。

下一刻,一只冰冷的手探了过来,不是拥抱,而是直接扼住了她受伤的脖颈。力道不重,却带着绝对的掌控和威胁。

苏晚浑身一僵,再也无法装睡,猛地睁开眼,在黑暗中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眸。那里没有怒火,没有欲望,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。

“疼吗?”他问,拇指在她脖颈的淤痕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。

苏晚疼得闷哼一声,咬紧了牙关,不肯示弱。

她的反应似乎取悦了他。他低低地笑了一声,那笑声在黑暗里显得格外瘆人。

“记住这种感觉,晚晚。”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,气息冰冷,“这就是欺骗我的代价。”

“而游戏,”他的手指缓缓下移,划过她锁骨的线条,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狎昵,“才刚刚开始。”

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,只是维持着这个充满威胁和禁锢意味的姿势,闭上了眼睛。

“睡。”

一个字,不容置疑。

苏晚躺在他身侧,脖颈被他扼住,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冻住了。她睁着眼,看着黑暗中模糊的天花板,一夜无眠。

从那一夜起,别墅还是那座别墅,陈设未变,佣人依旧,但空气彻底变了质。

林未不再需要她温顺的伪装,因为他亲手撕碎了它。他也不再掩饰自己那些近乎病态的掌控欲,甚至变本加厉。

苏晚的活动范围被进一步缩小,除了卧室,她几乎去不了任何地方。所有的通讯工具被彻底没收,网络被切断,她彻底与外界失去了联系。窗户被加装了更坚固的防护栏,花园也成了遥不可及的风景。

他不再喂她吃饭,但每一餐,都必须在他眼皮底下进行。他会看着她吃下每一口食物,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即将被拆解入腹的猎物。

夜晚成了真正的煎熬。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强制地拥着她入睡,而是会用各种方式折磨她的神经。有时是像第一晚那样扼住她的脖颈,有时是扣着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,有时只是静静地在黑暗中看着她,直到她精神濒临崩溃。

他很少说话,偶尔开口,也多是冰冷的命令,或者带着嘲讽的提醒。

“恨我吗?晚晚。”

“想想你父亲,是不是更恨了?”

“可惜,你逃不掉。”

苏晚以沉默对抗。她不再对他笑,不再有任何温顺的回应,像个失去生气的木偶。只有偶尔抬眼与他对视时,眼底那簇燃烧的恨意,证明着她内心的火焰从未熄灭。

她知道,他在享受这个过程。享受她的痛苦,她的绝望,她的恨意。他要磨掉她所有的棱角,摧毁她所有的意志,让她真正地、从灵魂到肉体,都彻底属于他,哪怕是以恨的形式。

这天下午,林未似乎在书房处理一件棘手的公务。苏晚被允许在卧室的阳台范围内活动——一个被钢化玻璃完全封闭起来的阳台。

她坐在阳台的躺椅上,看着玻璃外灰蒙蒙的天空。一只飞鸟掠过,很快消失在视野尽头。自由,这个词对她而言,已经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情。

身后传来轮椅的声音。他没有进阳台,只是停在阳台与卧室的连接处,看着她孤寂的背影。

“下个月,林氏会正式并购腾远科技。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平淡无波,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。

苏晚的背影猛地一僵。

腾远科技,那是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,王叔叔的公司。父亲出事后,王叔叔是少数几个还在明里暗里帮助苏家,试图调查林未的人。

他终于要对王叔叔下手了。

苏晚缓缓转过头,看向他。阳光透过玻璃,照在她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上,眼底却像是燃着两团鬼火。

“你会下地狱的,林未。”她的声音沙哑,因为长时间的沉默和缺水。

林未看着她眼底那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恨意,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。他似乎就在等这个。

“是吗?”他操控轮椅,缓缓驶入阳台,停在她面前,阴影将她完全笼罩。“那正好。”

他俯身,冰凉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,迫使她仰视着他。

“我们一起。”

他的目光落在她因为恨意而微微颤抖的唇上,然后,毫无预兆地,低头吻了下去。

这个吻,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占有意味的标记,而是充满了掠夺、惩罚和一种近乎绝望的纠缠。他啃咬着她的唇瓣,撬开她的牙关,气息间带着沉水香的冷冽和她无法抗拒的强势。

苏晚起初剧烈地挣扎,双手捶打着他的胸膛,如同蚍蜉撼树。他的手臂如铁钳般箍紧她,将她牢牢困在躺椅和他的胸膛之间。

渐渐地,她的挣扎变得无力。不是因为屈服,而是因为一种更深沉的、同归于尽般的绝望。她不再反抗,甚至开始笨拙地、带着恨意地回应。牙齿磕碰在一起,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,分不清是谁的。

这个吻,像是一场无声的战争,是两个互相憎恨的灵魂在绝望中的撕咬。

一吻结束,两人都在喘息。林未的眼底是翻涌的、复杂的暗流,而苏晚的眼里,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烬。

他用指腹擦去她唇角的血渍,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。

“看,”他低声说,像是在对她说话,又像是在自言自语,“我们注定要互相折磨,至死方休。”

他放开她,操控轮椅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阳台。

苏晚瘫在躺椅上,望着玻璃外那片虚假的天空,唇上还残留着他冰冷的气息和血腥味。

至死方休?

也好。

她闭上眼睛,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,迅速消失在鬓发间。

那就至死方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