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半月后。
萧衍感觉自己快要死了。
这种“死”不是肉体上的,而是精神上的。
这一个半月以来,他的生活被一种堪称恐怖的规律支配着。
每天凌晨四点,云昭月会准时出现在他的别墅门口,用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,把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拖出来。
然后就是搬垃圾、送牛奶、下海抓鱼、工地搬砖……各种匪夷所思的体力劳动,将他的压榨到了极限。
他感觉自己就是个被资本家疯狂剥削的苦力,而云昭月就是那个冷酷无情的监工。
更要命的是晚上的理论课。
讲台上的古龟通判若两人,从一个猥琐老头化身为学识渊博的武道大宗师,嘴里蹦出的每一个词都让萧衍怀疑人生。
什么“弦理论在罡气震动频率中的具象化表现”,什么“超凡粒子猜想”,他一个字都听不懂。
每当他看到旁边听得如痴如醉,双眼放光的云昭月时,都感觉自己像个混进科学院的猴子。
体力上的折磨和精神上的摧残,让萧衍度日如年。
直到今天,云昭月没有在凌晨四点出现。
萧衍一觉睡到自然醒,感觉整个世界都美好了。
他甚至破天荒地没有立刻找东西吃,而是伸了个懒腰,深深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。
然而,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。
古龟通的通讯就发了过来,只有三个字
“后山,擂台。”
当萧衍慢悠悠地晃到后山那片黑色岩石地带的中央擂台时,云昭月早已静立于此。
古龟通则背着手,站在擂台中央。
“今天没有训练,咱们来实战对练一下。”古龟通笑眯眯地说道。
“你们两个一起上,不用真元,也不用真意,就用纯粹的招式。”
“谁能碰到我的衣服,就算谁赢。”
萧衍和云昭月对视一眼。
下一秒,两人同时动了。
云昭月身形如风,步法精妙,没有动用剑意,但她的手掌、手指、手肘,皆可为剑。
每一次出手都直指古龟通的要害,角度刁钻,充满了凌厉的杀伐之气。
而萧衍则简单粗暴得多,他仗着自己皮糙肉厚力气大,迈开两条小短腿,直接朝着古龟通撞了过去,双拳挥舞得如同风车,用的还是他那套王八拳。
然而,古龟通就像一缕抓不住的青烟。
他脚下踩着奇异的步点,身体以一种违背常理的方式扭曲、摇摆。
无论是云昭月那快如闪电的指剑,还是萧衍那势大力沉的拳头,都仿佛穿过幻影一般,连他的衣角都沾不到。
“昭月,你的想法太多,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七八种变化,看似精妙,实则多余。”
“还没打几招,你自己就先喘不过气来了。”
古龟通一边躲闪,一边还有闲心点评。
云昭月秀眉紧蹙,呼吸果然变得有些急促。
她想得太多,总想预判古龟通的每一个动作,反而束缚了自己。
“还有你个死胖子!”
古龟通侧身躲过萧衍一记老拳,顺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。
“你的动作……算了,你这根本就不叫动作。”
“你就记住一句话,攻击要比雷电更迅猛,防守要比天空更安静!”
……
云昭月充满了不服输的倔强,攻势变得更加凌厉。
萧衍则不同,他扑腾了半天,累得呼哧带喘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“不打了,不打了!投降!”
萧衍摆着胖手,一副放弃治疗的样子。
古龟通见状,停下脚步,得意地哈哈大笑
“哈哈哈,小子,这么快就放弃了?你这耐力不行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