淼淼扶着栏杆,小小的身体因为用力而在微微颤抖。她看着妈妈,又看了看两人之间那不过两三米的距离,那段距离,此刻对她而言,却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。
“淼淼,看看爸爸。”顾衍的声音响起。
淼淼转过头,看到爸爸就站在她身边,他的眼神充满了鼓励。
她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。
她的小手,缓缓地松开了扶着的栏杆。
淼淼的身体晃了晃,但她没有倒下。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稳住自己,然后,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她抬起了右脚,迟疑地,试探地,向前……迈了出去!
“啪嗒。”
一声极轻的落步声。
那一步走得歪歪扭扭,小小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,几乎立刻就要摔倒。
但她靠自己的力量,迈出了手术后的第一步!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。
林溪激动地捂住了嘴,眼泪夺眶而出,视野变得模糊。
顾衍快步上前,在女儿即将摔倒的瞬间,一把将她抱了起来,紧紧地拥入怀中。
“爸爸的骄傲。”他将脸埋在女儿小小的肩窝,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,温热的液体浸湿了女儿的病号服。
“太棒了,淼淼!你做到了!”马库斯也激动地鼓起掌来。
被爸爸抱在怀里的淼淼,似乎也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。她没有哭,伸出小手,轻轻拍了拍爸爸的后背,然后回头,看着泪流满面的妈妈,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,闪着亮晶晶的光,嘴角微微翘起,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。
那一天,林溪和顾衍高兴得像个孩子。
晚上回到酒店,林溪的心依旧在云端之上,久久不能平复。
“顾衍,我们的女儿,她会走路了!她还对我笑了!”她抱着顾衍的胳膊,语无伦次地分享着这巨大的喜悦。
“我看到了。”顾衍嘴角,也一直挂着抑制不住的笑意。他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颊,心头最柔软的地方,被狠狠地撞了一下。
他伸出手,将她拉进怀里,低头,覆上了她的纯。
这个雯,带着无尽的喜悦、庆贺与感激。
林溪热情地回应着他。他们分享着彼此的快乐,分享着这份来之不易的、浸透了血泪与汗水的幸福。
房间里的气氛,在纯齿纠缠间,渐渐升温。
顾衍松开她,额头抵着她的,呼吸灼惹,声音低沉沙哑:“溪溪,我们……跳个舞吧。”
“跳舞?”林溪愣了一下,脸颊绯红,“这里没有音乐。”
“我们不需要音乐。”顾衍轻笑一声,牵起她的手,将她带到客厅中央。
他一手轻揽着她的腰,一手握着她的手,就那么带着她,在安静的房间里,伴着彼此的心跳,缓缓地,旋转起来。
没有节拍,没有舞步。
林溪靠在他的怀里,感受着他沉稳的步伐,和那股将她完全包果的、安心的气息。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眸,里面仿佛有星河流转。
转着转着,他们的脚步,就乱了。
顾衍将她抵在冰凉的落地窗前,窗外是海德堡璀璨如织的夜景,窗内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。
“溪溪,”他再一次低下头,灼惹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,“今夜,值得庆贺。”
不再是浅尝辄止。
他用最元始、最直接的行动,表达着他此刻所有的喜悦、感激和那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爱意。
林溪也彻底沉沦在他为她编织的晴网里。
今夜值得庆贺。
为他们浴火重生的女儿,也为他们失而复得的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