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浪的声音,在白日里,它伴着女儿们银铃般的欢声笑语,轻快地拍打着沙滩,像是在为她们的游戏伴奏。
到了夜晚,喧嚣退去,林溪蜷在露台的藤编躺椅上,身上只松松垮垮地套了一件顾衍的白衬衫。
衬衫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气息,混合着阳光晒过的味道。
宽大的衣摆垂落,勉强遮住大退根部,晚风带着一丝微凉,拂过她光洁的小腿,让她舒服地蜷了蜷脚趾。
她的目光,落在不远处那个刚刚走出浴室的男人身上。
顾衍的黑发还带着湿气,水珠顺着发梢滚落,划过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和腹部,最后隐没在腰间那条随意系着的浴巾里。
他背对着她,静静地望着远处的海面。
那挺拔的背影,仿佛在与过往那些浸满硝烟与算计的岁月,做一场无声的告别。
林溪知道,即便他从未提及,但所罗门用自己的死亡布下的那场恶毒陷阱,依然在他心底留下了阴影。
这几日的绝对宁静,于他而言,更像是一场小心翼翼的自我疗愈。
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,顾衍回过身。
他手里拿着两杯温好的牛奶,走过来,将其中一杯递到她手里,手不经意地触碰到她的。
“晚上凉,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。”
他坐到林溪身边的另一张躺椅上,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,伸出手,极自然地将她身上那件衬衫最上面的扣子,又向上拢了拢。
林溪小口地喝着牛奶,温热的牛奶喝下去,驱散了海风带来的一丝凉意。
“不冷。”她侧过头,看着身旁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,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英挺,“这里很舒服,感觉像是偷来的时光。”
“不是偷。”
顾衍放下牛奶杯,长臂一伸,直接将她身下的那张躺椅拉向自己,直到两张椅子紧紧并拢,严丝合缝。
他让她靠在自己怀里,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,一下,又一下。
“这是我们应得的。以后,每年我们都抽出一个月的时间,就我们一家四口,来这里。”
林溪顺从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,脸颊贴着他胸口,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。
她轻声问:“公司那么忙,你走得开吗?”
“天塌下来,有董事会那帮老家伙和周扬顶着。”顾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,他低下头,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耳廓,像某种大型猫科动物在标记自己的所有物。
“钱是赚不完的。”
他的声音更低了,气息喷洒在她的颈侧,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。
“把你和孩子们弄丢了,我赚再多的钱,给谁?”
林溪的身体一颤。一股细微的、苏麻的感觉从耳后窜起,扩散至四肢百骸。
“别闹。”她的声音毫无威慑力,“孩子们还在隔壁房间。”
“她们睡着了。”顾衍的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,“张妈看着呢,听不见。”
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他用拇指的指腹,在那片细腻的肌肤上,一遍遍地、极尽温柔地摩挲着。
他像一个找回信仰的虔诚教徒,用最真诚的方式,膜拜着他的神明。
林溪的审替软了下来,放弃了抵抗,任由他将自己带入那片由月光、海浪和他独有的气息交织而成的深渊。
当林溪再次恢复意识时,人已经躺在了卧室的床上。
顾衍侧身躺在她身边,一只手撑着头,另一只手正一寸一寸地描摹着她的眉眼、鼻梁、唇形。
他的目光深邃,像是要把她的样子,用这种方式刻进自己灵魂里。
“怎么了?”林溪的声音带着一丝初醒的沙哑。
“没什么。”顾衍俯下身,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雯,“就是觉得,怎么看,都看不够。”
林溪的心,软得一塌糊涂。
她主动伸出双臂,环住他的脖子,将他拉向自己,鼻尖抵着他的鼻尖。
“顾衍,谢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