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溪想通过亚瑟·里夫斯医生,联系到瑞士那家疗养院,再通过疗养院,接触到德拉科的孙女,索菲亚。
她想赌一次。
赌德拉科对孙女的爱,会超过他对顾衍的恨。
亚瑟在听完她的计划后,沉默了很久。
“林太太,您知道您在做什么吗?”他的声音,前所未有的凝重,“德拉科·冯·霍恩洛厄,这个人,在欧洲是连王室都要忌惮三分的存在。您这是在与虎谋皮。”
“我知道。但我别无选择。亚瑟医生,我不是在请求您,我是在请求您,帮助一个妻子,一个母亲。”
电话那头,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。
“我需要时间考虑。”最终,亚瑟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。
“好,我等您。”
挂了电话,林溪的心,七上八下的。
她不知道亚瑟会不会帮她,如果他不肯,那她所有的计划,都将功亏一篑。
回到别墅,顾衍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。
看到她平安回来,他上前,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,力道大得,像是要把她嵌进什体里。
“回来了。”他声音沙哑。
“嗯,我回来了。”林溪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,令人安心的气息。
“以后不许再这样了。”他放开她,捧着她的脸,语气里是后怕。
“好。”林溪乖巧地点了点头。她不能再让他担心了。
晚上,顾衍很快就因为连日来的疲惫,沉沉睡去。
林溪却毫无睡意。她悄悄地起身,来到书房,打开电脑,开始搜索一切关于“先天性心脏病”的资料,尤其是“扩张性心肌病”。
她看得越多,心就越沉。
她终于明白,为什么索菲亚会被德拉科视为珍宝。
这种病,就像一颗定时炸弹,随时都可能要了孩子的命。
而合适的心脏源,更是可遇而不可求。
第三天下午,林溪终于等来了亚瑟的电话。
“林太太,我联系上疗养院的负责人了。”亚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,“他是我的学长。我把您的情况跟他简单说了一下。他答应,可以帮您安排一次和德拉科先生的视频通话。”
林溪的心,瞬间提到了嗓子眼:“什么时候?”
“就在今晚,京市时间,九点。”
“好,谢谢您,亚瑟医生。这份恩情,我记下了。”
“不必客气。”亚瑟叹了口气,“林太太,我还是那句话,万事小心。祝您好运。”
挂了电话,林溪的手心已经满是冷汗。
决战的时刻,要来了。
她走进洗手间,用冷水洗了把脸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然后,她换上了一身干练的职业装,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,让自己看起来精神而专业。
晚上八点五十,林溪独自一人,走进了书房。
九点整,电脑屏幕上,弹出了一个视频通话请求。
林溪深吸一口气,按下了接听键。
屏幕上,出现了一个头发花白,面容威严的欧洲老者,正是德拉科。
“顾太太。”他率先开口,声音苍老,却带着一种压迫感,“我很惊讶,你竟然有胆量,主动联系我。”
“德拉科先生,晚上好。”林溪的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,语气不卑不亢,“我想,我们之间,或许有些误会。”
“误会?”德拉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冷笑一声,“顾衍毁了我儿子,这也是误会吗?”
“令郎的悲剧,我深表同情。”林溪看着他,“但将个人决策的失败,迁怒于击败你的人,这是一种典型的心理投射。德拉科先生,您是在将对令郎的失望,转移成对外界的仇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