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许燃用一个漂亮的行列式运算,得出和第一种解法完全相同的结果时。
他再次放下了粉笔。
“这,是第二种。”
他依旧是平静的语调。
但这句话,听在众人的耳朵里,却像是神明的审判。
别说那些普通的天才学生了。
就连站在讲台边的“冷面阎王”刘忠兵,此刻也是一脸的呆滞。
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,此刻已经变得铁青。
嘴巴半张着,想要说些什么,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,一个字都吐不出来。
他带了十几年的竞赛,自认为见识过华夏最顶尖的天才。
可他从未见过如此……离谱的场面。
一个人,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,当着所有人的面,用两种风格迥异、却又同样堪称神来之笔的方法,将一道cmo级别的压轴难题,“屠杀”了两遍!
这已经超出了“天才”的范畴。
这是妖孽!
一个彻头彻尾的,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数学妖孽!
然而,许燃的表演,还没有结束。
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,给这群凡人带来了多么巨大的精神冲击。
他甚至连看都没看刘忠兵一眼,自顾自地,又拿起了第三根粉笔。
“还……还有?!”
台下,终于有人绷不住了,发出了一声充满绝望的呻吟。
许燃走到黑板仅剩的最后一片空白区域前。
这一次,他连标题都没写。
他只是在黑板上,画下了一个谁也看不懂的,类似于“筛子”的模型。
然后,一串串关于“容斥原理”和“递推关系”的式子,开始疯狂地涌现。
这是组合数学的领域!
他竟然,又换了一种武器!
剑法、刀法……现在,他甚至掏出了一把无形的、精密的“暗器”!
所有人都麻木了。
他们的思维,已经彻底被眼前的景象所摧毁,只剩下本能的、原始的震撼。
他们像是在欣赏一场最顶级的、最华丽的、一个人的数学烟火秀。
终于,许燃停了下来。
三块巨大的黑板,已经被他写得满满当当,再也找不出半点空隙。
三种截然不同的解法,像是三座无法逾越的丰碑,静静地矗立在那里,散发着令人窒息的、属于真理的压迫感。
他扔掉粉笔头,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,转过身,看着那个已经从呆滞,变成彻底失神的“冷面阎王”,用他那一贯的、平静无波的语调,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“教练。”
“你让我写的。”
全场死寂。
所有人都以为,这场堪称神迹的表演,终于要落幕了。
可谁都没想到。
许燃顿了顿,似乎是想起了什么,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。
“哦,对了。”
他伸出四根手指,动作自然,像是在数数。
“其实,是四种。”
“刚刚在台下等你叫我的时候,我又想出了一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