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沙河的风裹着细沙,打在玄铁打造的甲胄上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林风摩挲着降妖宝杖上新凝结的金光——那是素娥仙魂与沙悟净灵力交融的痕迹,温润如玉,再无半分戾气。沙悟净立在他身侧,月牙铲斜倚肩头,黑发垂落,遮住了半张脸,唯有握着宝杖的手,稳如磐石。
“天庭不比流沙河,一步踏错,便是万劫不复。”林风转头看向沙悟净,语气凝重。系统面板上,“寻回灵珠”的任务进度条停在1%,而南天门的方向,正隐隐透出令人不安的紫气——那是天庭布下的“天罗阵”,专为缉拿擅闯者而设,阵眼处,正是司命星君的府邸。
沙悟净点头,声音低沉如河底沉石:“悟净这条命,本就是恩公救回的,纵是刀山火海,也随恩公闯一闯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只是那司命星君……乃是天庭老人,掌管星象命理,若他铁了心要藏,怕是不易寻到踪迹。”
林风指尖轻叩降妖宝杖,杖身符文流转,映出他眼底的锐利:“他藏不住的。素娥仙魂既附于杖中,定能感知灵珠的气息。何况……”他嘴角微扬,“天庭那些‘规矩’,从来都是给旁人定的,对自己人,反倒宽松得很。”
两人换乘了沙悟净寻来的“踏云舟”——一艘不起眼的木船,却能借云气隐匿行踪。行至南天门下,林风才真正体会到天庭的威严:白玉为阶,琉璃为瓦,守门将的甲胄在日光下泛着冷光,手中长枪交叉,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。
“来者何人?请出示玉牌。”门将声如洪钟,目光扫过踏云舟,带着审视。
林风早有准备,取出一枚从系统商城兑换的“仿制仙官玉牌”——这是他用五万积分换来的,足以瞒过寻常守卫。“下界小仙,奉司命星君之命,前来递送星象图。”他微微躬身,姿态谦卑。
门将接过玉牌查验,指尖划过牌面的纹路,眉头微蹙:“司命星君今早并未传讯……”
“许是紧急要务,来不及通传。”林风从容应对,暗中给沙悟净递了个眼色。沙悟净会意,悄然运转灵力,宝杖上的符文泛起微光,素娥的声音在林风识海中响起:“左侧门将腰间挂着的玉佩,是‘通心符’,可验真假,快想办法引开他的注意!”
林风心头一动,突然“哎呀”一声,故作慌乱地打翻了船板上的卷轴——那是他提前准备的空白画卷,此刻散开,恰好遮住了门将的视线。“该死!这可是星君要的星象图……”他手忙脚乱地去捡,故意撞了左侧门将一下。
门将被撞得一个趔趄,腰间玉佩晃了晃,注意力全被散落的画卷吸引:“毛躁!还不快点收拾好!”
趁此时机,沙悟净指尖弹出一缕水汽,悄无声息地打在玉佩上。那玉佩本是莹白之色,遇水后竟泛起灰雾——素娥的声音带着笑意:“成了,这玉佩一时半会儿验不出真伪了。”
林风迅速收好画卷,将玉牌递还:“劳烦将军通融,误了星君的事,小仙担待不起。”
门将看他态度诚恳,又急又怕的样子不似作伪,摆摆手:“去吧,进去后安分些,莫要乱闯。”
踏云舟缓缓驶入南天门,林风长舒一口气,后背已沁出薄汗。沙悟净低声道:“恩公好手段。”
“是素娥仙魂相助。”林风看向宝杖,“她在天庭待过,对这些门道熟。”
天庭内部,云雾缭绕,琼楼玉宇错落有致,往来仙官皆着华服,步履轻缓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,看似祥和,却处处透着疏离。林风驾着踏云舟,按照素娥指引的路线,避开主干道,专走偏僻的云径——司命星君的府邸藏在“紫微垣”深处,那里星象密集,最易隐匿气息。
行至一处岔路,忽闻前方传来争执声。林风将船隐入云团,探头望去,只见两个仙官正围着一个小仙童,语气不善。那仙童不过七八岁模样,穿着洗得发白的道袍,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星盘,涨红了脸:“这星轨就是有异常!昨晚我亲眼看到紫微星旁多了颗暗星,你们为何不信?”
“黄口小儿懂什么!”年长的仙官呵斥道,“紫微星乃帝星,岂容你妄议?再敢胡言,便去面壁思过!”
小仙童倔强地仰着头:“我没胡言!那暗星拖着黑气,再不去查,恐有变数……”
争执声渐远,林风却陷入沉思。素娥曾提过,司命星君偷换灵珠,就是为了篡改星象,掩盖某段被抹去的历史。这小仙童说的“暗星”,会不会与灵珠有关?
“恩公,”沙悟净低声道,“紫微垣快到了,再往前,就是星君的结界。”
林风点头,暂时压下疑虑,驱动踏云舟穿过一片星云。前方出现一座古朴的府邸,匾额上书“司命府”三个金字,府门紧闭,四周萦绕着淡淡的星辉,看似平静,却能感觉到结界的波动——比他预想的要弱,像是……故意留出了缝隙。
“不对劲。”林风皱眉,“以司命星君的谨慎,不该如此疏漏。”
素娥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,带着警惕:“是‘请君入瓮’。他知道我们来了,故意设下陷阱。”
沙悟净握紧月牙铲:“那我们……”
“既来之,则安之。”林风眼神一凛,“他想引我们进去,定是怕我们在外面查到什么。破了他的局便是。”
他取出金箍棒碎片,注入灵力,碎片化作三尺长棍,棍身金光流转。沙悟净也举起降妖宝杖,宝杖上素娥的仙魂之力与沙悟净的灵力交织,形成一道淡金色的护罩。
两人一左一右,破开结界,直闯司命府。府内并无守卫,只有一片空旷的庭院,正中央的石台上,摆着一个巨大的星盘,星盘上的星辰闪烁不定,其中代表“灵珠”的那颗,竟是暗淡无光。
“果然在这里。”林风快步上前,星盘旁的石柱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星轨,其中一段被强行抹去,只留下浅浅的刻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