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眼看就要到门口。
木念的心里一紧,这下麻烦大,要是被堵在这小屋里,那就全完了。
木念急得手心冒汗,慌忙的四下打量。
这屋子又小又破,除了土炕和一张旧桌子,根本找不到藏身的地方。
窗外也传来动静,看来前后都有人围过来了。
完了完了,这下真的无路可逃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远处又传来一阵更大的骚动,比刚才还要混乱。
已经摸到窗根底下的人哎哟一声,是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。
“那边,那边出什么事了?快去看看。”外面有人慌里慌张地喊道。
守在门外的脚步声立刻乱了起来,噼里啪啦地朝着吵闹方向跑去。
真是天助我也。
木念长长舒了口气,心跳得厉害。
机会稍纵即逝,她不再犹豫,手中的火折子往前一送,直接点在泼了灯油账本上。
呼啦一声。
火苗猛地窜起来,贪婪地吞噬着纸张和木头桌子,转眼间就烧成一片。
浓烟滚滚而上,呛得木念直流眼泪。
木念不敢久留,猫着腰躲开浓烟,敏捷地从耳房里闪身出来,反手带上门,重新隐入屋檐下的阴影里。
几乎同时,账房那边有人惊叫起来:“走水了,走水了,账房这边也走水了。”
有人出声:“天啊!今天这是撞了什么邪。”
更多的脚步声、惊呼声和敲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,整个侯府彻底乱成了一团。
救祠堂和救账房的的人撞在一起,互相叫骂着,谁也顾不上谁。
木念心里冷笑。乱吧!越乱越好。
木念躲在暗处,等一队提着水桶、慌慌张张的家丁跑过去后,立刻弯着腰,沿着记忆中最偏僻小路,朝祠堂摸去。
祠堂这边反而比刚才安静些。可能人都被调去救火了。
院墙塌了一角,砖瓦碎石散落一地,露出里面黑漆漆的堂屋。已没人守在这里了。
木念轻轻松松地从缺口处钻了进去。
祠堂里面比外面看起来还要阴森。又高又空旷,弥漫着一股陈年木头和香烛混合的怪味。
一排排黑压压的牌位高高地摆在那里。
供桌上还点着几盏长明烛,小小的火苗一动不动,映得牌位上字忽明忽暗。
木念一眼就看到父亲的牌位,摆在最前面。她心里一痛,很快就被强烈恨意压下去。
爹,您若在天有灵,就看着女儿今天怎么为您、为娘、为我们三房讨回公道。
木念不再看那些牌位,目光向下搜寻。供桌底下有几个抽屉。她冲过去,一把拉开。
第一个里面是香烛,第二个是些旧账簿,第三个抽屉很沉,木念费了些力气才拉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