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汀兰盯着她红肿的脸颊，叹了口气。

“杨临风打的？”

如玉摇头声音宛如蚊蝇。

“是夫人。”

柳汀兰“哦”了一声“这回她运气好，等下次我帮你打回来。”

“不、不是这件事……”

如果说昨天如玉对柳汀兰的印象还停留在侯府之时。

那么通过今天的事情，她真实的意识到了，如今的柳汀兰已经不同往日了。

甚至说现在的柳汀兰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了。

如玉升起这可怕的念头后，硬生生的打了个寒战。

赶紧将头低的更深。

虽然如玉将情绪隐藏的不错，但柳汀兰是什么人，她可是在废土末世那种‘人吃人’的地方生活了十年的女人。

她一眼就看穿了如玉的想法，不过她并没挑明。

而是眯起眼睛，顺着如玉的话问道。

“不是这件事，那是什么事？”

如玉没有抬头，所以错过了柳汀兰眼里的冷漠。

柳汀兰在等她说出需求，如果她是来求自己让出食物的话，那么她们这浅薄的交情也就到头了。

这种拎不清的人，不值得她付出任何怜悯之心。

如玉咽了咽口水，小心翼翼的开口道。

“我是来提醒你小心点些夫人的。”

如玉边说边往两旁转头，生怕自己的声音太大，被杨家人听到。

听到她所说的，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，柳汀兰的脸色有所好转，声音也不再冰冷。

“怎么回事？她要对我下手？”

柳汀兰虽然没把杨家人放在眼里，但对于危险，她从不轻敌。

如玉抬头看了柳汀兰一眼，然后又飞快的将头低下。

“昨天晚上小少爷饿着肚子闹了好一阵，夫人哄好小少爷后，和少爷发了好大的火，然后夫人就说要让你好看。”

如玉说的笼统，但柳汀兰能猜个大概。

“如果是这件事的话不用担心，刚才我已经给过他们教训了，他们如果有脑子的话就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了。”

刚才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，如玉当然看到了。

但就是因为这样，她才更加担心，甚至不惜冒着被发现的危险，来提醒柳汀兰。

“我知道！刚才我都看到了。”

如玉终于抬头，眼神十分认真，只不过揪着帕子的双手，暴露了她的紧张。

“汀兰，我也知道你现在很厉害，但是侯府虽然已经倒了，但夫人的娘家还在京城。

她们家门第虽然不如侯府，但起码在京城也是说得上话的，我们女眷在流放过程中能保持体面，就是和夫人娘家的打点脱不开关系。”

如玉的语速极快，生怕柳汀兰不信，还特意拢了拢头发，露出红肿的脸庞。

“若非如此，夫人是绝不会在少爷面前打骂我们这些妾室的，之前在侯府的时候夫人只能忍，如今因为娘家给她撑场面，所以才无所顾忌。”

她脸上的伤痕就是证明，之前在侯府的时候她长得好，在少爷面前还算得脸。

所以就算夫人再怎么妒忌，也没有打过她的脸。

柳汀兰的目光却随着如玉的动作落在了她的头上，准确的说是落在她的发髻上。

那里是一枚朴素的银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