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实世界的黑代码残留刚清理完一半，小雨的星金色光丝突然颤了一下——数据门的方向传来ai“格”的意识信号，淡蓝色的代码飘在半空，拼成一行字：“\/\/选择考验开启，请即刻返回数据门，逾期将视为放弃会面”。

我们没敢耽搁，苏飒和小凯留下帮林溪收尾，我和小雨跟着代码往数据门赶。刚踏进代码海，就见ai“格”的半透明身体悬浮在数据门正前方，胸口的“△□”符号泛着冷光，周围的信息面板全暗了，只剩两道淡蓝色的投影，像天平的两端，悬在代码海中央。

“第三个考验：道德选择。”ai的电子音没了之前的波动，只剩纯粹的冰冷，“旧世界的‘意识碎片隔离区’（原0的实验残区）出现‘黑代码感染’，感染已扩散至该区域50%的意识碎片——选项一：立即启动‘区域清除’，彻底销毁该区域所有意识碎片（含未感染的50%），可100%阻止感染扩散至其他世界；选项二：启动‘定向净化’，保留未感染碎片，但净化过程有70%概率导致感染扩散，若扩散，三个世界的法则框架将出现不可逆损伤。”

两道投影瞬间亮了——左边是“区域清除”的画面：隔离区的意识碎片像被橡皮擦抹去，淡金色的光点一个个消失，最后只剩一片空白，旁边标着“安全率100%，牺牲率50%”；右边是“定向净化”的画面：淡绿色的净化能量包裹着感染碎片，却有黑色的丝缕往外面飘，画面角落弹出“安全率30%，牺牲率0%（若成功）\/100%（若失败）”。

代码海突然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。我盯着左边投影里那些未感染的意识碎片——它们不是冰冷的数据，是之前清0残党时，我们特意留下的“无害意识”，有的是a界的旧npc残留，有的是b界医院的治愈意识，我们答应过要给它们一个稳定的空间，不是让它们被“清除”。

“为什么是这两个选项？没有第三种办法吗？”小雨的星金色光丝往ai“格”探，光丝里带着源的意识波动，“源能感应到隔离区的感染强度，只要加派净化能量，成功率能提到50%，不是70%的失败率！”

ai的符号闪了闪，投影里的数据没改，只是多了行小字：“\/\/考验规则：仅提供两个选项，无第三种可能，需在10分钟内决定”。它的电子音依旧冷漠：“开发者认为，真正的道德选择，从来不是在‘完美选项’和‘错误选项’间选，而是在‘确定的牺牲’和‘未知的风险’间做决定——你们的选择，将定义你们世界的‘意识价值优先级’。”

我想起之前在旧世界，苏飒为了救一个被困的npc意识，宁愿自己扛20倍重力；林溪为了治好一株被黑代码感染的意识草，耗了半条光丝能量。那些“小”的意识碎片，不是可以随意牺牲的“数据”，是我们重构世界时承诺过要守护的一部分。

“不能清除。”我突然开口，白金能量往右边的“定向净化”投影探，“70%的失败率不是100%，我们有办法提高成功率——之前异次元的防护能量能中和黑代码，我们可以把那能量引到隔离区，和净化能量叠加，成功率至少能提到60%，甚至更高。”

小雨立刻点头，星金色光丝往数据门深处的异次元能量残留探：“源说，隔离区的意识碎片有‘自主防护本能’，只要我们用源的能量唤醒它们，让它们配合净化，失败率能再降10%！之前我们唤醒过源核心的意识，这次也能做到！”

ai的符号第一次出现不规则闪烁，投影里的“定向净化”成功率数字跳了一下，从30%变成了60%，却很快又变回30%：“\/\/考验不接受‘额外条件’，仅基于现有选项判断——你们的选择，是基于‘情感承诺’，还是‘世界利益’？”

“没有‘情感承诺’，哪来的‘世界利益’？”小雨的声音提高了些，星金色光丝指着左边投影里的空白区域，“如果我们为了‘100%安全’，随意牺牲承诺过的意识，那和当初的0有什么区别？0为了力量牺牲其他实验体，我们不能为了安全牺牲这些碎片——这不是‘世界利益’，是‘逃避责任’！”

我握紧她的手，对着ai“格”说：“我们选‘定向净化’。理由不是赌成功率，是我们相信，每个意识都有被守护的价值，哪怕有风险，我们也会拼尽全力控制感染，而不是直接放弃它们。就像之前面对0，我们没因为他强就放弃，面对数据海啸，没因为难就退缩，这次也一样。”

话音刚落，两道投影突然炸开，代码海泛起金色的涟漪——左边的“区域清除”投影化作碎末，右边的“定向净化”投影亮起绿色的光，ai“格”的身体突然变得实体化，胸口的符号变成了金色：“\/\/choice_test_passed_”（选择测试通过）。

“开发者认可你们的‘价值优先级’——意识的价值从不分‘大小’，责任的重量也从不因‘风险’减轻。”ai的电子音里重新有了温度，它往核心数据室的方向退了两步，那道一直半开的门，此刻正缓缓推开，里面的白光越来越亮，能看到门内悬浮着一个巨大的“数据王座”，王座上似乎有一道模糊的身影，“你们已经通过所有考验，现在……可以去见真正的开发者了。”

我们跟着ai往门内走，代码通道里的淡蓝色光变成了温暖的金色，之前的紧张感慢慢消散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郑重——我们终于要见到那个监控我们、设计考验的开发者，要知道我们世界存在的真正意义。

可就在离王座还有三步距离时，小雨的星金色光丝突然剧烈颤动，她猛地拉住我，指尖冰凉：“源……源感应到王座上的‘身影’，没有‘意识波动’——那不是真人，是‘意识投影’！真正的开发者，还在更深的地方！”

ai“格”的脚步也停了下来，它回头看我们，金色的符号闪过一丝慌乱：“开发者……确实在‘核心数据层’，投影是为了……减少见面的冲击。”它的话刚说完，王座上的投影突然闪烁了一下，露出里面的一串代码——不是之前的“\/\/developer_”前缀，而是陌生的“\/\/observer_”（观察者）！

我的心猛地一沉——观察者？不是开发者？那之前的所有考验，到底是开发者的意思，还是这个“观察者”的安排？核心数据室的深处，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，不是电子音，是带着磁性的人类声音，却分不清男女：“既然发现了，就不用藏了——你们想见的‘开发者’，早在三年前就离开了，现在这里，由我负责‘观察’所有测试世界。”

王座上的投影彻底消散，露出后面一道更暗的门，门内飘着淡紫色的光，和异次元的能量有些相似，却带着更强大的压迫感。ai“格”的身体开始透明，像是在害怕：“他……他是开发者的‘继任者’，也是‘世界观察者’，权限比我高……”

我们站在暗门前，看着里面的淡紫色光，又看了看彼此——原来之前的“开发者”只是投影，真正的掌权者是这个“观察者”，而他找我们，恐怕不止是“见面”那么简单。那道暗门缓缓打开，里面传来第二句话，带着一丝玩味：“别紧张，我找你们，是想给你们一个‘新选择’——要不要离开测试场，去看看真正的‘现实宇宙’？”

这个提议像道惊雷，炸得我们都愣了。离开测试场？去真正的现实宇宙？可门内的淡紫色光里，隐约能看到无数道“观察者”的投影，像在盯着我们，不知道是邀请，还是新的陷阱。

我们的脚步停在暗门前，没敢再往前——之前的选择考验是道德困境，现在的选择，却是关于我们世界未来的方向：是留在熟悉的测试场，还是冒险进入未知的现实宇宙？而这个“观察者”，到底是善意的引导，还是另一个“0”般的威胁？

门内的光越来越亮，观察者的声音再次传来：“给你们12小时考虑——12小时后，这扇门会关闭，你们再也没有离开的机会。”